尽管是上百件民国油画珍品的主人，但南京四方当代美术馆馆长李小山却不能随时随地与它们面对面，“由于年代较长，过去又缺乏认识而疏于保护，这些民国老油画现在必须放在恒温恒湿的库房中，每拿出来一次都会缩减寿命。”更多的时候，李小山只能一边翻阅馆藏油画的照片，一边这样感慨。当真正意义上的现代油画艺术在中国发展100年后，早期油画作品的保护修复正越来越成为中国油画收藏的瓶颈问题。
展馆为老油画重新装修
李小山设在鼓楼的办公室正被隆隆的装修噪音包围着，因为隔壁近万平方米的展厅正在紧张地安装设备、重新装修。6月17日正式开馆那天，馆藏的上百件民国老油画将在这里首次公开展出，这需要展厅保持24小时恒温恒湿，就像在库房中一样。“这次设计的标准完全是参照欧洲博物馆的。”李小山说，“恒温恒湿能有效防止这些老油画继续衰老，目前我们能做到的只有这些。在欧洲，油画是50年清洁修复一次的，按照这个周期，民国老油画都到了修复的年龄，而国内这样的技术尚不成熟。”
民国老油画现状不乐观
民国老油画是中国现代油画艺术的源头，具有重要的艺术和史料价值。2006年4月香港苏富比拍卖上，常玉的《花中君子》以2812万港元的价格创下了中国油画的新纪录，民国老油画的价值可见一斑。然而早些年由于世人缺乏认识，存世老油画的现状不容乐观。
李小山告诉记者自己亲历的一件事：南京某学校将刘海粟的一批油画作品塞在厕所旁边一个小储藏室中长达数十年，无人问津，一次偶然开门，他意外发现刘海粟的一幅经典作品也在其中，由于长期暴露在湿霉的环境中，拳头大小的色块片片剥落。此次展出的作品中还有法国留学归来的吴大羽作于上世纪30年代的《脸谱》系列，当年李小山几乎是当废纸买来的，画像卫生纸一样团成一团，尽管之后精心装裱，但很多色块剥落，画已十分脆弱。
镇馆之宝欲赴法国修复
最令李小山着急的是四方镇馆之宝《月光下的马》。这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旅法油画大师常玉的作品，画面上一匹悠闲的骏马被水银般的月光笼罩着，静谧而安详。然而眼下这幅画却笼上了一层霉斑，而且霉斑是从画布的背后一层层朝画面扩散，这对油画是最致命的内伤。“现在我碰都不敢碰，除了恒温恒湿保存别无它法。”李小山说，前不久有媒体报道在法国专家指导下，徐悲鸿纪念馆的22幅油画历时5年修复成功的消息，令他心中一动，筹划着要将这幅画送到法国去修复。“修复技术确实限制了民国老油画的收藏和展示，甚至公众对中国现代油画源头的了解。”李小山说，“毕竟将现存的每幅民国老油画都送到欧洲修复是不现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