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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儒巨作山水清卷现身2013上海天衡春拍

溥儒(1896—1963)山水清晖卷 手卷   设色纸本 署年:丁丑(1937)


民国画坛素有“南张北溥”之称,乃将溥儒与张大千并举,而大千亦云:“中国当代画家只有两个半,一个溥心,一个是吴湖帆,半个是谢稚柳。” (谢稚其时年龄、辈分尚低,称其半个已见潜力与质量)事实上,溥、张、吴、谢俱堪称中国近现代绘画史上复兴宋元传统的代表作家,所画各有高出时辈的特色,如张大千华美绝艳、吴湖帆温柔蕴藉、谢稚柳之潇洒文秀,而要论格调尊贵,气质清高,则当首推溥儒。


  溥儒艺术,或谓其诗、书、画的特色,皆可以两字概括,是即“清”与“贵”。中国文人画历时千年,至清末民初,随着文人作为封建社会一个特殊阶层的消亡,它已不可避免地走向衰颓,但溥儒这位以书画为寄的旧王孙,却为这道日薄西山的景象,添上了最后一笔绚丽的晚霞。


  与许多以画名世的文人画家一样,溥儒声称自己画不如书、书不如诗。且不说其中是否存在对自己绘画过分谦逊和对诗文有意标榜的成分,作为撰有《四书经义集证》、《尔雅释言经证》、《经籍择言》、《陶文考证》等专著的作者,溥儒之自负于诗词不足为奇,而当细审其作品后,溥儒于此一道的天分功力,则更令人肃然起敬。汪辟疆在《光宣以来诗坛旁记》评价溥儒的诗作称:


  近三十年中,清室懿亲,以诗画词章有名于时者,莫如溥贝子儒。……画宗马夏,直逼宋苑,题咏尤美。……其诗以近体绝句为尤工。


  事实上,诗词也好,书画也好,其工拙无非关乎技巧,苦心孤诣,终可锤炼,而诗意画旨,亦即情感与感受的真切诚挚,才称得上真正的文心。也只有凭借这颗文心,才能令作品真正具有令人感动的力量。


此幅由于非?以“剩水残山”引首的山水长卷,堪称溥儒一生创作中罕见的巨制,全图近十三米,构图大开大阖,画面气象阔大。画中层峦迭嶂,飞瀑流泉,寺观屋宇,舟桥田舍,应有尽有,景物繁多而一气呵成。远望江山尽收眼底,细审又千回百转,山重水复,令人平生出身在此山中之叹。


  卷后作者两题,其一是作画当时(1937年正月)所题自作《石经山云居寺题壁》诗,另一段则应是后来所录的自作诗。根据作者的题跋,图中描绘的应该就是北京郊外石经山云居寺一带的景色。石经山云居寺建于隋末唐初,以佛祖舍利、石洞藏经以及唐辽塔群闻名,有“北方巨x”的盛誉。作者以开卷便描绘出一幅山色深秀,树木葱茏的山野景色,随着溪水进入山间,渐渐有僧舍田屋错落其中,树色掩映中,一东一西两座佛塔寂然耸立,飞瀑流泉,淙淙水声夹着隐隐梵唱,山间薄雾升腾,远处似有塔林矗立,却被雾气遮掩,融入山色之中……又几层峰峦之后,正是画面的中心位置,山岩间一座古x巍然显现,想必就是云居寺,几进的院落被黛色参天的长松围绕,更显得肃穆庄严。其后的景色豁然开朗,江天一色,白帆点点,忽又有山壁兀立,怪石颍山体中空,栈道纵横,正是著名的藏经洞。此时画作亦近尾声,但见远山如黛,江平似镜,正如一番游历之后,兴奋之情终归于平淡。


  全图以北宗皴法融以南宗笔意,非但体现了溥儒绘画一贯的 “清”与“贵”特色,更折射着这位具有旧王孙与传统文人双重身份的特殊画家的幽微的内心世界。


  此卷题识众多,皆一时名流,最堪玩味的,莫过于非?以“剩水残山”的引首。观此四字,与画境似乎并不全然吻合,但溥儒第二段题诗中“王者迹亦熄,霸图久销散。哀哉东逝川,古人今不见”、“岁岁画堂王谢燕,差池莫认旧帘钩”等诗句,却流露出画家心中复杂而难以言说的愁绪。


  溥儒作??的r??941年,彼r??,?然是有感而?。如此?般大好河山的不嘁字鳎?免勾起?位?王O心??以言?的o限惆,一如千?年前李煜下的名句——“o限江山,er容易?r?”。“剩水山”之?,?然正有c?之妙。再者,溥儒此卷?在很大程度上?用了南宗的性?意,但其主要的?法仍源於?夏的斧劈皴法。?夏山水,在明r曾被?作“剩水山”。于非?此一引首,非但c出了?王O刃纳钐的?痛,更是若不?意地巧妙拈出了溥儒的承??,一???s意?o限,?不免令人拍案。


  卷後有?溥儒同r期的友朋相知徐操、溥怠⑼羧堋㈥半丁、?伯、伯英、海若等人??,皆其r北方苑文一r俊?非但??了家年的交?,r至今日,更成?O其珍?的史?料,具有O高的史料r值。


  此件融?一?的山水巨?,不但是?王O溥儒一生?作中?得的精品,同r也必然成?收藏家珍?甚至是魂?衾@的秘。


  附:题识:巍巍白带山,皑皑东峰雪。图经龙所守,千春宓岩穴。曾是锢南山,石槛何年折。真源了不闻,妙义谁能揭。三藏五千卷,韫匮无摧缺。七洞亦奚为,安能尽淄涅。顾瞻空岩间,松风正凄绝。青青香树林,郁郁金M塔。五代征战余,千年变僧腊。中有浮图铭,石墨流响。五台若培v,清泉寺门匝。丛簧集群雀,罘?隐寒鸽。山心耿不眠,清钟夜相答。青天留断壁,万古壮幽燕。起塔开元日,藏经大业年。石穿金粟字,云散水衡铺。西望怀王母,登台意邈然。


  丁丑孟陬画并录石经山云居寺题壁之作。心。又题:孤塔出灵岩,登临集秋霰。天风吹岩云,势与中峰断。飞檐摘星斗,高标接河汉。俯仰异阴晴,宇宙成殊观。片白桑干水,尺碧灵波殿。甘棠美召伯,金台集英彦。荆卿骨已朽,易水无人饯。王者迹亦熄,霸图久销散。哀哉东逝川,古人今不见。卧龙云气渡河秋,天际桑干日夜流。故国关山人出塞,孤城风雨客登楼。黄沙惨淡唐三辅,青琐凋残汉武侯。岁岁画堂王谢燕,差池莫认旧帘钩。心录稿。


  钤印:旧王孙、溥儒、二乐轩、玉壶、西山逸士、溪山真逸、梦轻难记、披薜荔兮带女萝、吾将此地巢云松、百禅山馆、省心斋


  于非?引首题识:剩水残山。旧王孙长卷,用杜工部诗题端。辛巳(1941)春二月,于照。钤印:于照私印、非?、饮酒读离骚


  徐操卷尾题跋:辛巳(1941)孟春,霜红龛主徐操燕孙氏识于太液之芳华楼。钤印:燕孙、徐操


  溥稻砦蔡獍希盒了?1941)孟春雪斋溥怠n杂。轰?涤⌒懦な佟⑺煞缰魅?/p>

  汪溶卷尾题跋:汪溶题。钤印:辛巳、慎生书画


  陈半丁卷尾题跋:辛巳(1941)春二月,半丁老人年。钤印:陈年、一知半解、半丁老人


  颜伯龙卷尾题跋:辛巳(1941)暮春,长白颜伯龙。钤印:伯龙书画、草堂主、春长好


  张伯英卷尾题跋:辛巳(1941)夏四月,张伯英。钤印:张伯英印、勺圃


  张海若卷尾题跋:张海若写。钤印:张海若、甲辰翰林


  出版:《集古斋三十周年纪念书画展》,集古斋有限公司,香港,1988年,图版14。


  Pu Ru


  LANDSCAPE (1937)


  Hand scroll, ink and color on paper


  约45.6平尺   39×1298 cm (15 1/2×510 3/4 in)


  ¥ 9,000,000 — 12,00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