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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短的连环画

  笔者在上个世纪50年代末的一份国人美术杂志上看到一篇连环画作品《将军接客》。是由张兰生、俞士梅配诗,俞士梅、朱旭绘画。妙的是该连环画仅五幅画,却节节相扣,一幅不多,一幅不少。每一幅画都是一个悬念,提出一个问题,需要下面一幅画来解答,一直到结束。五幅画又以五种不同形式的边框装饰,显得妙趣横生。

  这部作品以诗配画,成功地刻画了一个50岁上下,饱经风霜,久经考验,慈祥和蔼的老将军和一个朴实勇敢的青年战士的形象。连环画的第1幅至第4幅,感觉将军和士兵真如父子相会一样。在第4幅画中,作者巧妙地用将军小女儿的口说出来:探望将军的不是将军的儿子,而是将军在连队蹲点当兵时的班长。再看后两幅画,班长到了将军的家中,好像到了自己家一样,他毫无拘束地坐在将军女儿的小矮凳上,就好像是她的大哥哥。晚上,他睡在将军的卧室里,就像睡在自己的床上一样,睡得那么香甜!将军并没有睡,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当他看见班长把被子掀开了,胳膊露在外面,便悄悄走过来,把被子轻轻地盖好、掖好……故事到此结束,却让人久久回味。连环画上的主人公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不久之前,他深入连队基层和战士一起在烈日炎炎下练兵,在风雨中行军,在炊事房帮厨挑水。官兵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生活在一起,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类似的题材, 有的写出了一部小说,有的编出了一个剧本,但张兰生、俞士梅和朱旭却以简练的艺术手法,把它概括在五幅图画中。

  海明威说过,写得好的艺术其实是删得好的艺术。今天当人鉴赏这部连环画时,无不为画家“以短为荣”的创作理念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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