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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普罗到波普 当代艺术与鲁迅的艺术幽灵

发布日期:2016-08-03    来源:中国收藏网    责任编辑:弘仁元    阅读:10021   版权与免责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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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冰《我的72 年的书》 35×49.4 版画, 2002徐冰《我的72 年的书》 35×49.4 版画, 2002

  图文提供:浙江美术馆

  今年是鲁迅诞辰130周年,和他所倡导的新兴版画艺术发起80周年。浙江美术馆、北京鲁迅博物馆联合举办的“鲁迅的面容”系列展览,着重梳理鲁迅的艺术思想,显示他的艺术思想是如何与当代的艺术精神相关联,并关注其在当下的活态呈现。鲁迅作为近代最有影响力的思想家、文学家,他把美术作为新文化运动的一部分予以推动,其对美术的贡献是巨大的。鲁迅对现实的关怀和批判精神的思想就像一个久久不能散去的幽灵,一直鞭策着那些富于现实关怀和先锋精神的艺术家,并为之打入革命性的楔子。

  鲁迅的“艺术幽灵”是建立在他作为近代中国最深刻的启蒙思想家的基础之上的。鲁迅对各种以新形式出现的旧事物,或是附在新事物上的旧残留,总是剥其画皮,示其本相。他的艺术幽灵中无处不流淌着启蒙的血液,也正因如此,当代艺术自然就和鲁迅的艺术精神存在着天然的联系。鲁迅的艺术幽灵始终强调对现实的强烈关怀,在现实的情怀之下又进行着具体而广泛的社会批判和文明批判,毫不妥协地向一切黑暗现实进行斗争。他认为艺术应该走向普罗大众,与普罗大众共命运,同呼吸,为他们平等的权利而创作而斗争。

  从新兴木刻到新潮艺术,再到新媒体艺术,这幽灵贯穿着中国先锋艺术的主脉,尽管时代在变,艺术的形式在变,但无论是普罗和波普,它们对现实的关注、对现实的批判精神不变,这正是这个展览所要揭示的。在本次展览中值得关注的是像王广义、岳敏君、张晓刚(微博)、方力钧等当代艺术家的作品,第一次纳入到新兴版画的版块之中。他们的作品经常被冠以非主流的标签,但他们的精神内核始终不能脱离鲁迅艺术幽灵的激励。他们以当代意识对现实进行关注,以其对现实的批判,打破艺术与生活的界限,打破精英艺术与通俗艺术的界限。这些艺术特征,使他们和1930年代的普罗艺术运动有着天然的联系。

  王广义作为中国“政治波普”最早的实验者之一。此次展览展出他1999年创作的《大批判-Gillette》,这种具有实证批判力量的方式贯穿于王广义在1990年代的整个创作中,艺术家直接将两种本质完全不同的图像――中国“文革”中的政治招贴画和西方消费广告并置于同一画面中。艺术家对不同文化情景中的政治、社会、历史和商业等一系列符号和图像的把握,展现了他对中国政治与历史、商业与文化的视觉图像的全面思考和组合能力。王广义的艺术实践从某种程度上也与鲁迅的艺术视点相契合,那就是鲁迅不仅批判民族主义,也批判它的对立面:世界主义,他提倡大众艺术,却反对平庸和俗气。

  张晓刚作品所承载的个人经验与群体性公共经验耐人寻味。作品呈现的思辨与反省,正如他所讲:“我是一种游离在回忆和现实之间的状态。可能我在现实中生活,但是我在享受我的记忆;可能我在表达我的记忆,但同时我在看生活,体验生活这样的状态。”作品《一家人》也不是简单地去怀旧,而是关注个人化体验转向关注个人与公共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及公共价值和个人价值之间相互影响所形成的现实境况。作品所体现的不是一个孤立的人或者一个群体,或者是一种现象,它总是跟周围有关系,各种各样的原因影响到这个人或者是这个群体。

  方力钧和岳敏君关注的则是特定社会群体特定状态,带有自我折射和自省色彩,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作品也自然纳入到本次展览。对于我们来讲,方力钧那光头的形象,带有了一种叛逆和调侃的意味。当代艺术的巨大转变,关注当下人们生活状态,或者是一种思索和讨论,这种较为个体的体验是中国的传统艺术里面少有的。随着当代艺术的崛起,以方力钧、岳敏君为代表的艺术家,表现出个体的感受,及个体在社会环境中的无奈和戏谑。岳敏君作品中那紧闭双眼,甚至有些痉挛的笑脸,如他自己所认为:这副笑脸和人生一样,“都是痛苦和喜悦交织”。

  生活在哪,就要面对那里的问题,有问题就有艺术,好的艺术家能够因对社会的敏感而导致对旧有的艺术方法论的改造。徐冰的早期作品《我的七十二年书》就是以一种新的艺术语言来表达这些感受,体现一种对社会的敏感。

  在当代艺术家中,艺术手法的多元性,并不妨碍他们对现实的介入。尽管他们使用的艺术语言和媒材,与早期鲁迅所提倡的新兴木刻相去甚远,但并不妨碍他们的现实情怀。如于洪的《树人:七巧板中的鲁迅》等。于洪利用七巧板这种鲁迅非常喜欢的中国传统游戏形式,搭建高近两米的立体七巧板形状,组合拼成“人”字,将不同时期的若干鲁迅肖像局部置入七巧板的各个面中,拼贴成一个更“全面”的鲁迅,从而在视觉上将鲁迅与其“树人”的宗旨显现出来。鲁迅肖像由黑白木刻与历史照片组成,以黑白与木刻向鲁迅致敬,用历史照片勾连出历史情境。“树人”是鲁迅先生的原名,从某种角度说鲁迅毕生的奋斗目标就是“树人”,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树”在直观形象上即为“立”,“立”的是堂堂正正的“人”。

  1930年1月16日,鲁迅完成了对日本电影理论家岩崎o昶的《现代电影与有产阶级》一文的翻译,文中明确指出电影在大众宣传上的绝对优势:“电影所支配的这庞大的观众,以及电影形式的直接性,国际性,――就证明着电影在分量上,在实质上,都是用于大众底宣传,煽动的绝好的容器。”然而鲁迅却选择了版画作为他文化策略的一部分,那是因为电影这一艺术载体,它昂贵的成本不是一般有责任的艺术家所承受的。然而今天,动漫却成了最为活跃的艺术媒介。刘健、雷磊等年轻的艺术家都为这次活动制作了动画作品。雷磊以一只夜行的恶鸟为喻,用书籍装帧的语言创作了短片《恶鸟》。刘健以《鲁迅、鲁迅》为题的动画短片,通过对鲁迅先生肖像进行的100次反复描摹来完成作品,从一个正常的线描鲁迅肖像,在不断地描摹和重复之下被一次次异化和扭曲。作者通过这种形式追问:鲁迅,真实的鲁迅究竟是怎样的?

  展览中还有一个亮点就是征集青年学生,反映鲁迅肖像的作品,呈现鲁迅在今天年青学子心目中的存在状态。其中最为突出的是《木刻鲁迅群像》,这是中国美术学院版画系09级学生集体创作的。从一八艺社、木铃木刻社到抗战时期活跃的木刻社团,以及后来的木刻研究会,中国美术学院的版画活动一直处于新兴木刻运动的前沿。在艺术观念日趋多元,不断有人怀疑现实主义版画意义的时候,这些青年人,却在这里追怀鲁迅,践行鲁迅所提倡的艺术精神。他们对鲁迅图像进行再解读、再塑造,最终以近300幅作品拼合成巨幅鲁迅肖像群。年轻的学子们表现的鲁迅的面孔,在个体展现与集体塑造中构成两条相交的线索,共同完成鲁迅之形与鲁迅之象的重合交叠。年轻的艺术家们从个体塑造走向集体创造,从个体创作到集体运作,以集体的方式去和80多年前的一八艺社相呼应。通过对鲁迅的逼近与追问,使大家得以重启直面现实的艺术精神和社会关怀的人文担当。

  从提倡启蒙精神的普罗艺术,到新潮艺术的波普倾向,他们的要求和理想,他们的探索和追求。鲁迅艺术精神包含的批判性中所呈现的现实精神,以及现实情怀下所体现的批判锐度,一直游荡在一代代艺术家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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