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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漫之父”丰子恺,原来是这样的人!

发布日期:2019-03-05    来源:上观新闻    责任编辑:匿名    阅读:1166   版权与免责声明

  时隔38年,沪上观众得以在新开馆的上海海派艺术馆与“作品最多,形式最丰富”的丰子恺画作重逢。短短一个月展期,馆内门庭若市,吸引了3万余参观者,足见“丰子恺”三字的号召力。上海文联日前也透露,该展不日将移师文联展厅,以飨观众。

  “丰子恺”意味着什么?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答案。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他的漫画、翻译,还是美育理念乃至音乐思想,都对后人产生了深远影响。3月1日下午,沪上众多文人雅士齐聚克勒门文化沙龙,以“一钩新月分外明——海上‘丰’采丰子恺”为主题,回忆、探讨他们记忆中的丰子恺。而“一钩新月”几字正是取自丰子恺的一幅重要画作,这幅作品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中国“漫画”的诞生。

  邂逅日本画家竹久梦二

  丰子恺与漫画的邂逅,归因于日本画家竹久梦二。1921年,丰子恺东渡日本游学,目的是学习绘画、音乐和外语。在日本,丰子恺参观图书馆、博物馆,听音乐会、歌剧,淘旧书店,用他的话来讲,是“在10个月内充分呼吸东京的艺术空气”。一日,他在地摊上买到竹久梦二早期作品集《春之卷》,从此对艺术有了新的理解。“他曾说,竹久梦二的作品,形体是西洋画,笔法是东洋画,最主要是里面有诗意,感动了他的眼、他的心。”丰子恺外孙宋雪君如是介绍。自此以后,丰子恺决定放弃学习西洋画,转而利用毛笔,用这种全新的绘画形式表现中国的文人意境。

  归国后,丰子恺受邀来到浙江上虞白马湖畔的春晖中学执教。他的“小杨柳屋”隔壁就是夏丏尊的“平屋”,闲余时他俩经常和朱自清、朱光潜、匡互生、刘薰宇等一起饮酒、畅聊。郑振铎后人回忆,当时的白马湖聚饮志趣颇多,文人酒会的“入会门槛”是五斤黄酒,书画家钱镜塘可饮三斤半,故而被叶圣陶批准为勉强够格的“预备会员”。茶余酒后,丰子恺也在烟盒背面或备课本上,用毛笔绘下日常之所见、所感,寥寥数笔,趣味盎然。

  《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是丰子恺公开发表的第一幅作品,刊登在朱自清、俞平伯合编的《我们的七月》上。宁静的月夜、卷帘下素净的桌、蹲守的壶与杯,令人生出无限遐思。1925年,丰子恺受郑振铎等人之托,在上海文学研究会所办的《文学周报》上发表画作,落款“子恺漫画”,此后,“漫画”逐渐成为一个画种的名称。

与鲁迅“撞车”的翻译与鲁迅“撞车”的翻译

  丰子恺是鼎鼎有名的漫画家,也是一位难得的翻译家,精通日、英、俄三门外语。其中,英文、日文都是在日游学的10个月中学习的。“有趣的是,他学日文报的不是日语班,而是英语班。”宋雪君笑言,“授课时,他就琢磨老师怎么用英语把日文的意思说出来,就这样去学日语。”

  丰子恺还先后翻译了《苦闷的象征》《艺术概论》《初恋》《猎人笔记》《源氏物语》等多篇外国小说。而在其翻译第一本书,即厨川白村《苦闷的象征》时,与鲁迅发生了一次译文“撞车”事件。当时,两人在互不知情的情况下,几乎同时翻译出版了这本书。鲁迅的译文最早在《晨报副刊》连载,并于1925年3月作为《未名丛刊》的刊文之一出版。丰子恺译作先由《上海时报》连载,并于1925年3月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得知此事后,鲁迅专门叮嘱北新书局,将他的译本推迟一段时间再上市。

  1927年11月27日,丰子恺为译书“撞车”而专程登门拜见鲁迅。丰子恺不无歉意地说:“早知道你在译,我就不会译了。”鲁迅也很客气地回答:“早知道你在译,我也不会译了。其实,这有什么关系,在日本,一本书有五、六种译本也不算多呢。”两人间的这段逸事成就了一段文坛佳话。

  丰子恺与鲁迅的交往并未结束。此后,他曾三次为《阿Q正传》创作插图,其中历经种种艰辛。1937年,丰子恺完成54幅插图,交由原上海南市区某印刷厂印刷。不料遭逢日军轰炸,原稿全部付之一炬。次年,应钱君匋邀约为《文丛》重作此稿,可惜只刊登两幅,又被炮火所毁。1939年又重作54幅漫画,并交由妻子徐力民临印,终由开明出版社出版。丰子恺因而感叹道:“可见炮火只能毁吾之稿,不能夺吾之志。”

  将文人画转变为人文画

  “丰老把中国传统的文人画转化为大众能够欣赏的人文画,做出了非常特殊的贡献。”上海市美术家协会郑辛遥说,解读丰子恺的漫画,可以从“话”中谈起。丰子恺曾说“儿童是身心全部公开的真人”,他因此是儿童的崇拜者。作品《脚踏车》画的是长子,风格简约,却把儿童拿两把蒲扇模拟脚踏车车轮的形貌生动地展现了出来。《阿宝两只脚,凳子四只脚》画的是长女,孩童拿新鞋给凳子穿的画面,也被他记录了下来。儿童是天然的诗人,也是丰子恺画作的主要素材。

  丰子恺说:“我希望画中含有意义,人生情味或社会问题。”例如,《最后的吻》中,“接婴处”几个字异常刺目,一名衣服上打满补丁的年轻妇人将襁褓中的婴儿送往育婴堂,而在画面右下角,却蜷伏着一只正在哺育小狗的母狗。讽刺和同情跃然纸上。丰子恺也“最喜小中能见大,还求弦外有余音”,漫画《衣冠之威》《一肩担尽古今愁》《钻研》皆是此中代表。在郑辛遥看来,丰子恺是一位眼睛向下、作品向上的画家,“好的漫画要有思想性,有了思想,这幅画就有了灵魂”。

  画家谢春彦说,除了看儿童时的平和、谐趣,丰子恺亦有“金刚怒目”之相。抗战期间,丰子恺故乡遭日军轰炸,他带领一家老小开始了逃难之旅。一路经杭州、桐庐、南昌、湘潭、长沙、汉口等地,几乎走遍南方所有省份。一路走、一路画,抗战八年,他创作了大量反战漫画。《轰炸 广州所见》《愿作安琪儿空中收炸弹》《小主人的腿》等,将战争之残酷展现得淋漓尽致。

  沙龙现场,丰子恺之孙丰羽提着一个黑色旧皮箱出现在众人面前。数十年来,这个皮箱保存着1946年至1949年间丰子恺创作的漫画精品。“这是他生前最看重的一批精品,由我的父亲、他的幼子丰新枚保管。”丰羽说,这批画完整保存到现在,实为幸事。抗战大逃难时,丰子恺边走边画,箱子捆扎在车顶,经受刮风雨淋,不少画作因而沾染了雨水,所幸事后修补如初。唐山大地震时,丰新枚一家在石家庄居住,首先想到的也是保护好这批画作。丰羽说,目前正在整理祖父和父亲的通信,希望早日出版《子恺家书》,展现丰家两代人之间的深厚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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